每一个古城,每一个古镇,都是一种历史文化现象,而每一个时代都会在古城、古镇中留下自己的痕迹;保护历史的连续性,保存古城、古镇的记忆是人类现代生活发展的必然需要。
今天,我们所拥有的是两份遗产:一份是我们的祖先在千百年历史中创造的文化,就像我们引以为傲的苏州古典园林;另一份是天然造化的神奇自然,就如我们生长的水网密布、地势平坦、气候温润、日照充沛、无霜期长的江南水乡,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越来越觉得这些文化和创造这些文化的自然环境的珍贵。
当前,城镇的历史文化遗产遭到破坏的情况是比较普遍的,有的地方还十分严重,突出地表现在城镇的旧城改造之中。第一是文物古迹被拆除,这种情况现在有所收敛。第二是文物古迹的环境遭破坏,星星点点的文物淹没在现代化的楼群中,让人很难感到它的价值所在。第三是历史街区被毁,许多古城镇中有代表性的传统民居群、传统商业街在旧城改造的浪潮中消失了,这种情况最为普遍。所以我们认为,当务之急是对苏州古典园林所处的古城古镇加以科学的有效保护和有序发展。
(一)有效保护
那么,针对长江下游的苏南浙北一带的江南水乡古镇就如何进行科学的有效保护,有四条原则值得我们来重视,(包括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标准)①是真实性原则,规定要保存历史的原物,反对一切形式的伪造。修复和重建一定要有完整的详细的资料,不能有丝毫主观臆测的成分。②是要保全历史信息。观赏一个历史文物如同阅览读一部历史的书,要读出各个时代留下的痕迹,看出各个时代的叠加物,这也称可读性原则。③是可识别原则。修复时的添加物要和整体和谐,但不要和原来的部分有明显的区别,让人可以区分真假,不可以假乱真。④是可逆性原则。要认识到我们今天的修复加固未必是正确的和最好的,要相信后人会有更好的处置手段和方法,这就要求我们的修复工作是可逆的,后人改变它时不必伤及文物的原样。
对江南水乡古镇的绝对保护区,我认为应该保护的有五个方面的内容:①地段和街道的格局和空间形式;建筑物和绿化、旷地的空间关系(要尊重历史、该空还是要空,不要随便绿化);③历史性建筑的内外面貌,包括体量、形式、建筑风格、材料、色彩、建筑装饰等;④地段与周围环境的关系,包括与大自然和人工环境的关系;⑤镇区街道的一些地段历史上的功能和作用。我们还应该遵循三个解决办法:
(1)在古镇区内的普通历史建筑(与各级文物相区别),要进行保护外貌,整修内部,古镇的历史建筑(普通)不必象文物那样一切维持原状,可以进行室内的更新改造,适应现代生活的需要。
(2)是积极改善古镇的基础设施,提高居民的生活质量,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不但影响到古镇居民的保护积极性,而且势必导致古镇街区的窒息和进一步的损坏。
(3)是采取逐步整治的方法,切忌大拆大建。这一方面为了从容筹集资金,另一方面为精心设计施工,保存更多的历史信息。如今年初,江南水乡古镇同里已通过各级政府的努力,申请到第一期300万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专项资金,这是国家对古镇同里保护的支持,也是对我们进行积极、科学地整治古镇的鼓舞。这项资金虽然极其有限,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题,主要是为了政策引导,示范科学保护和整治的方法,以此来调动多方面的积极性。
(二)有序发展
世界上没有无目的的事,比如饭后散步,好象没有什么目标,其实是为了有利于健康。今天我们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及科技成果来保护古镇,保护文物古建筑、古街区,就是因为它们有很多的用途。我们保护的目的就是古为今用,还要为将来所用。古建筑、古镇的保护就是为了发挥其作用,这是一个客观的存在的事实。我们要强调,保是前提,用是目的,相辅相成,不可分割。只有保护好了,才能发挥作用,也只有发挥作用,才能使古镇、古建筑得到更好的保护。
既然我们已经认定了必须积极发挥古镇、古建筑、历史街区的作用,也知道了他们的价值和作用,那么就要通过什么形式,运用什么手段去实现呢?
我认为,主要可以通过以下三种途径来发挥其作用:
(1) 实物展示,主要方法有:
原状博物馆式的陈列,如同里历史文物陈列馆,南浔嘉业堂藏书楼;它能比较完整地表现了古镇、古建筑、古文物当时的价值、历史、艺术、科学等。单体展示,如南浔的小莲庄牌坊,周庄的双桥等一些碑刻、碑亭、桥梁;集中展示,就是把一些不能原地保存或在原地与新建有矛盾不能解决时,把它们集中在一起保存。当然,这一定要有一个原则:凡是搬迁集中者应是当地不能保存,或准备放弃的建筑、桥梁,不能对古建筑、古桥梁轻易搬迁,并且一定要按规定进行报批手续。如原在同里古镇区外围的古桥梁:乌金桥,由于它所在环境已由于建设需要不复存在,我们就严格按有关报批手续,把乌金桥整体搬迁至古镇区丁字河的西端,从而使古老的乌金桥重新焕发了作用。
(2) 通过文字、图象等资料来展示。
实物展示对于观摩、研究、欣赏来说,有其直接的感受力量,收到“百闻不如一见”的效果。但是文物古迹的现场不能随便搬迁,到现场去直接参观总要受到一些限制。再者因为时间和条件的限制,去现场了解一座古建筑的全貌和里里外外,总不是那样系统、全面,因而提供间接的文字、图像、模型等资料,也是古镇、古建筑,古街区作用的重要方式。如同里历史文化遗产展示馆、西塘的江南瓦当陈列馆、角直的叶圣陶纪念馆和东吴水乡妇女服饰展厅等。
(3)作为物质资料加以利用。
因为我们有些古建筑有二重性,既是上层建筑,又是物质资料,作为物质资料,我们可以作实际的用途,如有一部分故居、旧居、民宅还有人居住,有一些店铺、宾馆还照常营业,只是其中一部分作为原状保存、陈列,同时,还应考虑发挥这一方面的作用,比如在保证古建筑的安全,不损坏它原有的价值前提下,把其开放成新的旅游景点,或做成居民客栈,如同里的世德堂宾馆、周庄的沈厅酒家、角直的万盛米行、南浔的颖园宾馆、西塘的黄酒陈列馆、乌镇的蓝印花布作坊等等。
我们保护好古镇,一方面是为发展旅游事业创造必不可少的物质资料,另一方面是为了不断改善古镇区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而开展旅游事业,又必将促进古建筑、古街区维修保护工作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古镇的保护,目的就是因为它有用,能够为今天和将来所用。古镇如何加快走向世界,要求古镇的保护走更系统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为了进一步推动古镇保护研究,探索和推广历史建筑保护的工程技术,探索古镇保护的多方参与模式,我们可以选择性的引入其他民营资本介入古建筑的修复、古镇的保护与研究,从而不断改善江南水乡古镇的生活条件,实现保护与发展古镇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