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化遗产 ———秦始皇帝陵的保护

朱思红 （郑州大学 历史与考古系 ,河南 郑州 　450052) 
摘 　要:两千多年来 ,秦始皇帝陵一方面受到了一定的保护 ,另一方面还多次历经天灾人祸。 如今 ,秦始皇帝陵地区的生产、生活仍然威胁着陵区的文物安全 ,陵区的整体环境正在遭受着破坏。 秦始皇帝陵保护的工作存在诸多问题。针对目前秦始皇帝陵保护工作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借鉴 历史上的保护经验 ,提出了如下建议:树立一个科学的指导思想;专门立法保护;统一规划与管理; 有计划地开展陵区的考古工作;植树绿化 ,兼顾陵区周边环境的保护;政府投资和接受社会捐赠;注 意具体保护方法和技术的科学性 ,避免因此而造成的文物破坏等。 
关键词:秦始皇帝陵;现状;破坏;保护;建议
位于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东部的秦始皇帝陵是 动用了 70 余万民力、历数十年而建成的“中华第一 陵”,是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 ,对于它的保护受到了 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们的关注。笔者作为一名秦始 皇帝陵地区的考古工作者 ,出于对自己研究对象的 一片责任心 ,谈一点自己的意见 ,言有错误或不周 , 恭请批评指正。
一、 秦始皇帝陵保护与破坏的历史回顾 
对于秦始皇帝陵的保护 ,早在秦代就设有专门 的管理机构和人员守护。西汉政府则把对秦始皇帝陵的保护 ,列于历代帝王之首。北魏政府明确规定 在秦始皇帝陵“四面各五十步 ,勿听耕稼。”隋炀帝也曾下诏保护秦始皇帝陵。到了唐代 ,保护秦始皇帝陵 ,不仅规定“无得刍牧 ,春秋置祭。”还下令置庙 ,增加配享。北宋政府在保护秦始皇帝陵方面 ,工作最为突出 ,曾多次下令保护。明清时期 ,政府虽也多次下令保护历代帝王陵墓 ,但均未惠及秦始皇帝陵。不过明代的都穆和清代的陕西巡抚毕沅曾在秦始皇 帝陵做过实地调查。
20 世纪初 ,日本人足立喜六和法国人维克多· 萨加林(Vactor Saga Len) 等曾到秦始皇帝陵进行考古调查。1922——1923 年 ,陕西省建设厅厅长刘楚材曾主持在秦始皇帝陵植树 ,可惜有事无功 ,树木没有成 活[1]。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 ,秦始皇帝陵受到重 视与保护 ,并开展了科学考古工作。1956 年 ,秦始皇帝陵被列为“陕西省名胜古迹第一批重点文物保 护单位”。1961 年 3 月 ,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正式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并树立 保护标志。一年之后 ,立“秦始皇帝陵”碑亭。1962 年 , 陕西的考古工作者开始了秦始皇帝陵的考古调 查工作。1974 年 3 月农民打井发现了兵马俑 ,考古 工作者随即展开勘探工作。1978 年成立专门的考 古队并开始工作。1979 年 10 月 1 日 ,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建成对外开放。1986 年 ,临潼地方政府也成立了保护机构。1987 年 12 月 ,秦始皇帝陵被联合国 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清单”,成为全世界人民 共同的文化遗产。秦始皇帝陵的考古工作、保护工 作在世界范围为我国赢得了崇高的声誉。 
面对历史和人民的更高要求,相关职能部门所做的保护工作却是有限的 ,主要是对秦始皇帝陵园封土的绿化和陵区一些已发掘陪葬坑中的具体文物的保护,例如兵马俑博物馆的建立,一些保护性标志的树立,陶俑表面色彩保护和一些文物遗迹的防霉技术研究等有一定突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建树。这些具体的保护固然必要 ,而关于秦始皇帝陵的整 体保护则更具战略意义 ,孰轻孰重 ,应当清楚。可惜 的是 ,这一点始终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
2000 多年来 ,秦始皇帝陵区还多次经历天灾人 祸。无数次的风雨侵袭 ,使水土流失 ,多次战乱 ,使 它屡遭破坏。秦末的项羽、西汉的赤眉军、后赵的石 虎、唐末的黄巢 ,都曾经使秦始皇帝陵地面建筑和地 下结构受到破坏 ,文物多有损失。此外 ,历史上秦始 皇帝陵周围居民的生产、生活也给它造成了不断的、 程度不同的破坏。20 世纪以来 ,对秦始皇帝陵的破 坏 ,尤其是对封土的破坏仍在继续。解放前国民党 军队曾在秦陵上挖战壕 ,其残迹至今尚存。解放后 , 民兵打靶 ,农民平整土地、积肥、节水灌溉等活动都 对秦始皇帝陵造成了一定的破坏。如今秦始皇帝陵 封土四周的断崖 ,就是这种破坏的恶果之一。改革 开放以来 ,随着经济建设步伐的加快 ,陵区的一些建 设项目直接对其内的文物遗迹造成了破坏。 
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 ,历史上关于秦陵的保护 与破坏有这样一些特点: 
1. 政府出面 ,制定法规 ,实行保护。
2. 政府投资并设立专门机构和人员 ,落实保护。 
3. 明确保护范围 ,限制陵区有破坏性的生产活 动。 
4. 植树绿化是几千年来保护秦始皇帝陵的一项 传统性措施。 
5. 对秦始皇帝陵的破坏主要是由于战乱而引发 的破坏 ,或者一些人的盗掘 ,以及一些经常性破坏性 的生产、生活活动。 
二、 始皇帝陵保护工作的现状与存在的问题
问题之一:战略指导思想不够明确 
几十年来 ,秦始皇帝陵的考古工作、保护工作是 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可是这些成绩在学科上呈现单 一性 ,在战略指导上呈现个别局部性。秦始皇帝陵作为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它的时空所规定的整体性 ,它的文化与科技内涵 ,它的历史文化遗产和现代 作用 ,它的多学科的整体探究 ,等等 ,都应当立足于 21 世纪 ,明确规划管理工作、科研工作、保护工作的 战略指导思想。 
问题之二:缺乏统一的科学规划与组织管理 
目前 ,秦始皇帝陵区由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秦始 皇兵马俑博物馆、秦陵文管所、秦始皇帝陵旅游开发 有限公司等几家单位各管一片。在陵区的广大陪葬区内则还分布着一些企业 ,如陕西标准缝纫机责任有限公司 ,也有众多的农民在其内生产生活。这种 条块分割的管理局面 ,不利于统一规划 ,实施对秦始 皇帝陵的保护与开发。各单位之间免不了利益冲 突 ,容易在保护问题上产生盲区和疏漏。一旦出事 , 责任在谁 ? 对于分散于陵区内的企业、农民 ,又如何 防止他们在生产和生活中对文物造成的破坏 ? 况 且 ,目前在陵区内不少企事业单位不具备秦始皇帝 陵的保护与开发的职责与能力。 
2003 年春 ,因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前区环境改 造工程 C区工地建设之需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始皇 陵考古队进行考古勘探工作 ,结果在秦始皇兵马俑 博物馆东、三任村西、庞沟村北发现秦陶窑遗址及修 陵人乱葬坑[2](以往也有这样在保护视野之外的重 要发现) 。实际上 ,它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样一个问 题 ———目前秦始皇帝陵区的建设项目缺乏统一的规划与管理。 
所以 ,尽快实现与强化统一科学规划与组织管 理 ,是当前如何保护秦始皇帝陵这份世界文化遗产 的一项基础工作。目前正在启动的“秦始皇帝陵遗 址公园”建设项目 ,应当成为启动统一科学规划与组织管理的重要契机。
问题之三:秦始皇帝陵范围大小并不十分清楚
关于秦始皇帝陵的范围大小 ,许多材料都说秦 始皇帝陵的面积为 56 平方公里 ,有的甚至更为详 尽。然而据笔者了解 ,事实并非如此简单。首先 ,从 考古学角度来说 ,目前秦始皇帝陵四周还没有找到 确定的遗物遗迹界标 ,与历史记载很难吻合。其次 , 目前关于秦始皇帝陵区的范围大小并不十分清楚 , 加之目前在陵区的不少企事业单位分割占据 ,增加 了了解的困难。连保护对象都不完全清楚的保护又 何谈它的科学性和全面性呢 ? 显然 ,这不符合 2002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 15 条中关于文 物保护单位必须划定“保护范围”的规定。所以 ,尽 快搞清楚秦始皇帝陵区的范围大小 ,进一步搞清楚秦始皇帝陵各个具体部位及性质 ,是秦始皇帝陵保 护和开发工作的又一项基础工作。失去了这个基础 的保护和开发当然是盲目的 ,不科学的。
问题之四:秦始皇帝陵区的文物保护工作局面 被动
自1974 年农民打井发现兵马俑开始到现在,秦始皇帝陵区的许多发现 ,是由农民在生产活动中提供的线索。在这之后几十年间 ,许多发现亦如此。对此 ,不能只简单地认为这是当地农民保护文物意 识增强的表现 ,还应该看到 ,这些发现是以破坏性的 生产活动为前提的。按理说 ,在陵区发现文物遗存 是情理中之事 ,所以 ,从某种意义上说 ,它反映出我 们的保护工作存在问题 ,即陵区的破坏性生产活动和生活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保护工作处于被动局面。当然 ,这种局面的形成 ,与对秦始皇帝陵地区的考古 工作计划性不强有着直接的关系。更令人触目惊心 的是 ,2003 年 2 月初 ,笔者亲眼所见 ,几位农民竟在 秦始皇帝陵内城南墙的门阙建筑基址上耕作。 
问题之五:秦始皇帝陵区的环境也正遭受着破 坏 
这里所说的环境 ,一是指秦始皇帝陵这份世界 文化遗产是处在一定的自然地理环境之中而不是孤 立存在的。这主要包括陵区周围的河流、山川、地貌 以及植被状况等因素。秦始皇帝陵之南的骊山 ,就 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是 ,多年来 ,人为地炸山 采石 ,已构成了严重的地貌和植被破坏。还有陵北 的渭河 ,水流日减 ,水质变坏 ,也成为重要的环境问题。二是指秦始皇帝陵区内文物遗迹所处的环境。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西约 300 米处已经形成了一座 建筑垃圾山;秦陵外城东侧陕西标准缝纫机有限责 任公司又新建了几座高楼;临潼城市建设也正在向 东发展。这些情况直接违反了 2002 年《中华人民共 和国文物保护法》第 16 条中关于文物保护单位必须 纳入城乡建设规划的规定。 
21 世纪是环保、人文的世纪 ,作为著名的世界 文化遗产 ,秦始皇帝陵的文物环境和自然环境问题 , 已变得十分严重 ,对其规划解决已刻不容缓。
问题之六:秦始皇帝陵周边地区是目前保护工 作的薄弱环节
截止目前 ,关于秦始皇帝陵地区的考古工作 ,主 要集中于外城内外及其邻近地区。在这一范围之内因为多有文物遗存的发现 ,文物保护工作相对到位。而在此以外的区域 ,则是另一种情况。
由于文物遗存一般在地面上看不到 ,文物部门开展的工作也较少,所以,尽管它们处在秦始皇帝陵 园的范围之内 ,但是没有明确的标志。正是在这种 情况下 ,破坏情况多有发生。1995 年因修建西潼高 速公路取土 ,新丰镇刘寨村南台地上的一处秦代建 筑遗址被破坏[3]。如今临潼县城的城镇建设也在不断向东发展。这不仅直接影响到陵区的环境,而且必然会对相关地区的地下文物造成破坏。由于利益的驱使 ,一些单位或个人总在想方设法使自己的活动处所尽可能地靠近秦始皇帝陵 ,而文物部门在这 一区域的保护措施又相对滞后 ,这样便发生了一系 列的破坏活动 ,相关部门或者根本不知情 ,或是即使 知情但也制止不力。所以 ,笔者认为 ,秦始皇帝陵周 边地区的文物保护工作是当前秦陵文物保护工作的薄弱环节所在。
上述情况表明 ,目前秦始皇帝陵区的生产建设 仍然威胁着秦陵文物的安全 ,陵区的整体环境正在 遭受着破坏 ,然而这些情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 秦始皇帝陵的保护形势怎能不令人担忧 ? 
三、 保护秦始皇帝陵的建议 
针对目前秦始皇帝陵保护工作现状以及存在的 问题 ,借鉴历史上的保护经验 ,笔者就今后如何保护 秦始皇帝陵这份世界文化遗产提出如下 8 条建议: 
1. 树立科学的关于秦始皇帝陵保护工作的指导 思想 ,一切从秦始皇帝陵的实际出发 ,全面认识这份 世界文化遗产的特点 ,把对秦始皇帝陵的保护作为 一切开发建设的基本前提。这一指导思想 ,要经过历史考古文物、社会经济发展、自然资源环境、旅游交通建设等多方面专家充分论证 ,成为长时效的战 略性指导思想。 
2. 专门立法保护。现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 保护法》,对于秦始皇帝陵的保护工作具有指导意义 , 但是仅仅有它是不够的。地方政府还应以此为基础 , 结合地方实际情况制定出更为具体的法规条例 ,使秦 始皇帝陵的保护工作走上有针对的、可操作的法制轨 道。新的《文物保护法》出台后 ,甘肃省对列入世界文 化遗产名录的莫高窟专项立法 ,制定了《甘肃省敦煌 莫高窟保护条例》。这一作法值得借鉴。 
3. 统一规划与管理。2002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 文物保护法》第 16 条明确规定 ,在进行城乡建设规 划时 ,必须把文物保护单位纳入其中 ,从法律的角度规定了城乡建设规划部门保护文物的责任 ,但是新的《文物保护法》可能忽视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一些 大型遗址性文物单位的保护也必须有统一的规划与管理 ,这一点也应该从法律的角度确定下来。文物 是一种特殊的不可再生资源 ,没有统一的规划与管 理 ,是谈不上科学的保护与开发利用的。《史记》记 载 ,当年修建秦始皇帝陵有一定的“章程”可依 ,今天 保护它也理应有相应的“章法”可循。条块分割的管 理体制必须打破 ,它不利于秦始皇帝陵保护工作的 统一规划与管理。前几年还发生了两条公路横穿秦 始皇帝陵区的情况 ,直接破坏了陵区的地面建筑遗 址 ,妨碍了陵区的整体景观。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是 在陵区搞开发性建设缺乏统一规划与管理的必然恶 果。这种局面一旦形成 ,以后很难消除其不良影响 , 必然造成人力、物力、财力的巨大浪费 ,怎能不令人 痛心。鉴于此 ,笔者大胆设想:昔日为发展经济设立 了经济特区 ,今日为保护世界文化遗产 ,何不设立一 个文物特区 ? 保护世界文化遗产也需要有“敢为天 下先”的开拓精神。作为文物大省 ,学习别人的先进 经验固然必要 ,而在文物保护方面开展一些开拓性 的工作也必不可少。
4. 重视并有计划地开展秦始皇帝陵的科学考古 工作。秦始皇帝陵是遗址性的世界遗产 ,考古工作 与它有着特殊的关系。首先 ,秦始皇帝陵之所以能 被确认为世界性文化遗产 ,虽然取决于其自身的文 化内涵 ,但是如果没有考古工作的开展 ,人们就不会 认识其丰富的文化内涵 ,那么它就不会成为世界性 文化遗产 ,可见 ,考古工作与秦始皇帝陵有着十分重 要的关系。其次 ,保护秦始皇帝陵需要摸清它的范 围大小 ,文化内涵 ,这些都依赖于秦陵地区的考古调 查、发掘和研究的成果 ,这是秦始皇帝陵地区一切活 动的基础。再者 ,保护秦始皇帝陵 ,建设秦始皇帝陵 遗址公园 ,需要有计划地揭示遗址的文化内涵 ,但如 何揭示 ,揭示多少 ,时机如何把握 ,都值得认真思考。 
5. 按照 2002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 的有关规定 ,对秦始皇帝陵分级划区保护。具体可 以这样做:将秦始皇帝陵外城以内划为一级保护区。 将外城以外明确有秦文化遗存的广大区域划为二级 保护区。严格限制一、二级保护区内带有破坏性的 生产性活动。在二级保护区以外再向外延伸 1000 米(具体多少可以讨论) ,将这一地带作为秦始皇帝 陵遗址区向生产生活区过渡的地带 ,即所谓的“建设 控制地带”,重点绿化 ,营造一个美好的周边环境。 笔者以为 ,在目前秦始皇帝陵周边界标还不十分清 楚的情况下 ,这样的“建设控制地带”正是目前保护 工作的薄弱环节所在 ,许多破坏性活动正是在人们 的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所以 ,从这个角度上讲 ,目前 首先应该着重加强“建设控制地带”内的保护工作。 至于在秦始皇帝陵的南面 ,则可以考虑将骊山绿化 , 实现山川秀美目标。秦始皇帝陵在修建时是考虑环 境因素的 ,所以今天保护它也应该注意其周边的环 境问题。对于目前一、二级保护区内的工厂、企业、 学校、农户等 ,则要尽快实现迁移 ,以根除保护区内 破坏性活动的发生。 
6. 继承几千年来保护秦始皇帝陵的传统 ,在陵 区植树绿化 ,当然具体选择哪种植被或采用哪种形 式合适 ,可以讨论。 
7. 加大投资力度 ,明确中央、地方持续投资比例 份额 ,使之成为国家经常性投资。积极地面向社会 融资 (包括接受国内外社会各界人士和团体的捐 赠) 。在保护第一的原则下 ,增强文物事业本身的 “造血”功能。
8. 具体的保护方案必须广泛征求社会各界的意 见 ,必须经过科学的论证 ,所采取的方法、技术必须 成熟 ,经得起时间检验 ,防止因保护方法和技术缺陷 而造成对文物的破坏。 
参考文献 : 
[1] 王学理. 秦始皇陵研究 [M]. 上海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1994. 
[2] 始皇陵考古队. 秦始皇陵区发现陶窑遗址及修陵人乱葬 坑[J ].中国文物报 ,2003(1111) . 
[3] 陈晓捷. 临潼新丰镇刘寨村秦遗址出土陶文[J ]. 考古与 文物 ,1996(4) .